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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有情:我在男厕所撞见女酒鬼捡了个女友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季安泽 | 禁止转载

1

第一次看见她是在通往西藏的火车上,当时我就坐在她的对面,隔着一张小方桌,她有着南方姑娘的清秀容貌,细眼眉清唇薄鼻小,宽额瘦肩,脸颊白皙如凝脂,五官甚是清朗舒心,宛如三月西湖湖畔上拂柳而去的晚风。

我看到她第一眼就喜欢得不得了。她安静地端坐在火车硬座,不矫情,不皱眉,手里捧着《顾城诗集》,胸前挂着相机,想必她是一位爱好摄影的文艺女青年。

于是,我跟她打招呼,借着《顾城诗集》的名义开始搭讪着。一提到顾城,她荒原覆雪的脸上开始冰消雪融,似乎戳中了她的心般,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她跟我讲了关于顾城的很多生平事迹,当最后话题落在顾城杀妻卧轨的时候,她眉川陡峭成险峰,眼神冷得像是寒潭般,让人不寒而栗,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皱眉,不为绿皮火车里人潮的拥挤皱眉,也不为硬得像是搓衣板的硬座发愁,竟然为了已逝的文人横眉伤心。

火车到站了。

她微笑着挥手对我说再见,她看了我最后一眼,然后被汹涌的人海吞没。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顿时涌起如潮汐般巨大的失落感,从那时起的每一个无她的夜晚,我都会想起她,想起那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只是不知道在叵测多变的未来还能否遇到她?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反复无常。

后来,在某本摄影杂志上,中间某页的油质彩印之中,我又一次看到了她。

那个看了第一眼就已经在我心上烙着印记的清秀姑娘,上面标注她的摄影作品以及资料。

白纸黑字清晰地写着,她叫顾平。

顾城的顾,陈平的平,那是她最喜欢的两个文人。

2

啪!

陈城突然跑来一屁股坐在我对面,合上那本摄影杂志。她哭求着我,求我跟她和好吧,她不再任性了。

看着陈城一脸委屈的模样以及浓妆艳抹之下欲盖弥彰的狡黠,我就觉得头疼。

她叫陈城,是我的前女友,我们相识有三年多了,其间没少争吵或是大动干戈过,每回战局都是以她恳求我为结局,她是个任性且欲望很强的女性,无论是对爱情还是生活方面,都必须依着她的性子来。

陈城向我哭诉着,“许玖,我们和好吧!这次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玩得那么过火,求你了,别离开我,我真的好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我们在一起三年都熬过来了,为什么因为一点小事情就闹分手呢?”

“小事情?就因为我不陪你去酒吧看球,你就自己跑出去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的,这还是小事情?”我板着脸,脸色阴沉,天寒欲雪般。

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迫不得已来到陈城的公司里,她是这家公司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几乎公司中大事小情都瞒不住她,听说我一来,便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从人力资源部门奔赴而来,带着混世过深的圆滑与虚伪恳求我原谅。不认识她的人定会被她精湛的演技所蒙蔽,我见过很多次她这般可怜兮兮的恳求原谅,数也数不过来。但是陈城骨子里始终存在着任凭我怎么安抚也抚不尽的沸腾,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不安分,时常患得患失,由于她喜欢折腾,跟她在一起的日子也是我人生中最为艰辛的时光。

依稀记得有一次我们外出旅游,在宾馆的大床上,看了一夜韩剧的陈城兴高采烈将我从床上抻出来,要我带她去爬山,我心疼她彻夜未睡可能头疼就不允许她这样,她看着我一脸的不情愿就开始使小性子,死活都要今天去爬山。我不同意她这样折腾自己,硬是把陈城塞回了被窝,可她当时就不高兴了,又作又闹的,像是一只为房梁上那块馊掉了的奶酪而上蹦下窜的老鼠般,满脸写满了愤怒与亢奋,压也压不住。

她性子很野,像匹自由惯了的野马,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我也是。我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去爬山,快到半山腰处,忽然她原本兴致勃勃的样子一下子蔫吧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苦着小脸说爬山不好玩,又开口去游乐场,陈城带着我去游乐场,去坐她最喜欢而我最不喜欢的过山车,去经历她最向往而我最不看好的鬼屋,游乐场玩到一半又想着去看电影,又是去看她最热衷而我最厌烦的枪战片,然后终于肯静下来的她又带着我去吃她喜欢吃而我最不喜欢的日式料理。

就这样,在和她在一起的三年里,我们经历了无数个她最喜欢而我最不喜欢的事情,越来越多这样的反差堆砌在一起最终形成岌岌可危的危险建筑,摇摇欲坠,风一吹便坍塌成废墟。到后来,她在我心里最初红玫瑰的形象却成墙上一抹猩红的蚊子血,是我亲手拍死的,那抹蚊子血里有着我和陈城在一起三年之久的感情与回忆,可那都过去了,如覆水难收。

“陈城!把手撒开,听我说。”我一只手努力地掰开陈城死死拽住我衣服的手,另一只手打开车门。

陈城没有放我走的意思,仍旧拽着我衣服,神情决绝依然。

“听话!陈城!松手,再不松手我真的生气了!”我半个身跨坐在驾驶座上,另半个身子被陈城拽住。

陈城听到我是真的生气了,便松开了手,我眼睛瞥了一下,她的手死死地攥紧,脸上悲戚而无助。

我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摇下车窗,对着车外面傻傻伫立的陈城叹息着:“陈城,真的不合适,我争吵那么多次,也发生那么多不愉快,也许分开彼此会好一些。以后你也别找我了,把我忘了吧。”

说完,没等她反应过来,我一脚油门踩上,车子嗖地一下开出去了。

从后视镜内,我清晰地看到了陈城那张欲言又止的妖娆容颜,她眉眼之下的潋滟凄厉而浓艳,过往的人时不时看她,陈城像是我亲手拍死的蚊子留下的那抹蚊子血,被永远钉在墙上,猩红,瞩目,楚楚怜怜,无能为力地看着我离开。

这是我的前女友,她叫陈城,陈平的陈,顾城的城,可她偏偏讨厌这两位文人。

3

因为工作上的缘故,我和顾平经常接触,她是南方一家摄影杂志的撰稿人,又是一名业务的摄影爱好者。而我呢,属于那种奔波各地负责打点各地书籍销售会的负责人。

顾平是个标准的高冷女文艺青年,身上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新。她信佛,微信qq新浪微博的昵称都是顾玄奘,自己在家没事的时候就抄写佛经,定期去寺庙里拜佛上香,她不喜欢游乐园,也不喜欢电影院,闲暇之际就背包挎着相机去各地旅游,她去过的地方很多,国内外都有,我去过她家,墙壁上挂着都是世界各地的照片:托斯卡纳的艳阳;锡耶纳的喷泉;巴勒莫的碧海蓝天;卡塔尼亚的足球队等等。顾平不仅仅喜欢外出,独自宅在家的时候,就摆弄她视为珍宝的花。顾平爱养兰花,也只爱养兰花,几次去她家做客,都必须事先迈过门口玄关出整齐罗列的兰花,一盆挨着又一盆,像一支受过严格训练的连队,因为她喜欢的某部老电影里那个络腮胡氤氲满脸的中年大叔就非常喜欢兰花,顾平爱兰花,可她更爱电影胶卷里栩栩如生的络腮大叔。

在我跟她接触的那段时间里,从来没有看到她和哪个男人有过接触,当然了,我也不算是,想必在她眼中充其量只是一位聊得来的工作伙伴。我有一次调侃她,男朋友怎么不来看你,真不贴心。顾平听了之后会心一笑,然后低下头用手摆弄裙摆。

她非常喜欢白色,喜欢到要死,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孩会如此喜爱白色到这种地步,她家里清一色的白色基调,玄关处的白兰花,窗台上慵懒垂下的白色窗帘,白色的地板白色的拖鞋以及洗手间里的栏杆上挂满了像是廉价批发过来的白色毛巾,到处都是白色。

紧接着在顾平一阵摆弄之后抬起头,眉头轻皱眼神黯淡,她平静地对我说,男朋友出车祸死了。

我忘不了当时她表面佯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像是抹了劣质口红的唇角。

我安慰顾平,告诉她不要悲伤,都已经过去了。顾平斜着眼睛盯着我看,长长舒了一口气,望着远方自顾自地说她想要一段新的开始,然后像疯了一般拉着我去酒吧喝酒。

那天晚上,她比任何我认识她的时候都要悲伤,一次又一次孤独地跑向厕所。顾平不会喝酒,我劝她别喝太多,可她骨子里的倔强跟陈城有一拼,不说话,就是自己在那喝酒。我坐在她身边,陪着她,看她一口把那些浓烈的酒灌进自己喉咙里就有些心疼,可以看得出来她爱那个死于车祸的男友,而且爱到深处。

到了深夜一二点,顾平烂醉如泥,我扶着她送回家中,安顿好她已是深夜三点,窗外漆黑得像是泼墨般。顾平蜷缩在床上,头发凌乱分散着,额前不时渗出丝丝汗意,我弯下身轻轻擦拭那些汗,顾平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像极了最后一次见陈城,陈城用尽力气拽着我般,慌张而无助。

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她寂寞多年的心湖被春风吹皱成纹,顾平的眼神炙热与疯狂,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安的顾平,恍惚之间,她似乎成了另一个陈城,一个在平行世界不作不闹安静版的陈城。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带着羞涩,像是学生时代情窦初开的校服女生,对我说,和我在一起吧,好吗?

我和顾平认识了三个月,于此于彼都熟悉大概了,第一次看见顾平就喜欢得不得了,红鸾星动,况且那个时候我刚跟陈城分手,心情处于低谷时期,难免会对本来戳中我审美观的女孩有点遐想。现在已和顾平友好相处已经很长时间了,我喜欢顾平,喜欢这个长相清秀干净的女孩很久了,苦于她是一个有些冷漠的女生,有时略有表白心迹之象,但因为顾平清冷的一句话或是凛冽的一个表情便止于喉咙藏在心里。

我犹豫了许久,匆忙之际瞥过顾平精致如画卷般的容颜,她的眼神出卖了她,其实她并不爱我,她对我说那么多也只是需要一个人陪伴她,照顾她。

可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澎湃的心海此时犹如船抵礁石惊涛骇浪,一发不可收拾般席卷而来。

我喜欢顾平,像陈城那般爱我一样地奋不顾身。把喜欢和爱比较是不公平的,可是爱情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存在。

就这样,在不公平的世界里与不公平的爱情里,我义无反顾地和顾平在一起,像是一只被火舌舔舐奋不顾身扑上去的飞蛾,在顾平那一夜粼粼的目光之下一点一点被揉碎殆尽。

4

和顾平在一起的日子感觉就像是梦一场。

她有着陈城所不具备的人格魅力,她独立,崇尚自由,遵循命运,她认为错过的都是跟她无缘的,尽管那些都是她不争取便错失的。

我问她:“那我呢?算不算跟你有缘呢?”

顾平没有回答,只是盯着我看,她冰一样的眼眸倒映着满脸写满问号的自己,她看着我,也只是笑了笑,嘴角的讥笑清晰可见。

我不懂,但是我不敢质问她。

顾平是个自尊心强烈无比的女孩,高傲是她脸上流光溢彩的粉底,冷漠是她眉眼下摄人心魄的眼影,她光是不说话,就在那里看着我,我便丧失了所有的勇气,仿佛在她面前我只是个任他摆布的人质,这种微妙的关系一直横亘在我和顾平之间,我一直苦苦维持这份来之不易的关系,尽管疲惫狼狈呼啸而来,可我喜欢顾平,喜欢到要死。

陈城突然间的介入打破了我们的生活。

陈城一直对我还是念念不忘的,我从前认为我于她只是一个三分钟热度七分钟忘却的无关紧要,可是我低估了陈城对我的爱。

她疯狂,她不安,她喜欢一切热闹的东西,她是个十足的女疯子,她的爱轰轰烈烈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大火。可顾平跟她相反,顾平安静随和,从来不刻意争取,也不可以强求,她的爱寂静清冷如同遥远的北极,那些深夜中沐浴月光的冰川与雪泥。

那天,陈城忽然之间一个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恰巧我正在浴室洗澡,是顾平接的,我不知道顾平和陈城说了些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个电话所带来的后果就像一导火索正无声地埋在在我和顾平之间。

顾平质问我:”陈城是谁?“

我解释着,说陈城是我前女友。

她看着我,嘴角的弧度我很是不喜欢,像是一个刽子手在行刑前对死囚那般的讥笑。

“难道你没跟她说清楚我们在一起了?”顾平月光般清冷的外表渗着丝丝凉意。

天底下所有的女人无师自通的就是吃醋,顾平竟然因为陈城的电话吃起醋来。

我心中既是窃喜又是无奈,便随口说:“陈城现在只是单方面地对我有感觉,而我早已经对她灯枯油灭没有丝毫想法。”

顾平撇撇嘴,说我冷血,没有人情味:“一个姑娘跟了你三年,你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许玖,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她说这话时颇像个被人抛弃的痴情怨妇,嘴角挂着无力与苦涩,说的话完全是电视上那些情感综艺节目通用的万金油,万千失足少妇与迷途少女握手言和的共识。

我双手掐腰,无奈,又是很尴尬,同时心里又有些恨陈城。

顾平不再跟我揪扯这件事,她性子清冷刻薄,在乎的事情不多,但都是值得让她倾尽全力的。我不知道我在她这儿算是什么。一个特别的过客还是一个不需要付钱的免费伴侣,但是,这些都跟我对顾平的喜欢来说不值一提。

和顾平同居的时候,她不让我碰她,即使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枕着同一个枕头,都不让我抱着她入睡,更何谈做爱。那些日子里,每到晚上我在床的一侧看着清冷如顾平般的月光透过窗子覆在床另一侧她的身上,脑子总是能想起陈城来,那个和顾平完全不一样的多动女孩。深夜里我总是因为顾平的冷兴子与刻薄失眠,总是躲在厕所里抽烟,顾平不喜欢烟味,更不喜欢我抽烟,她讨厌一切热闹的事物与让人迷离的事物,仿佛香烟在她眼中就是一场来势汹涌的洪水猛兽。

厕所里,颓废坐在马桶上抽烟的我总是能不经意间想起陈城来,吸一口烟把它咽进喉咙中然后再把它吐出来,陈城以前就这样抽烟的,她说这样不伤肺,说这样很舒服,说着说着陈城那张仿若狐狸成精般的容颜渐渐虚化成烟,缱绻在厕所里,马桶对面,那面镜子里被时光反刍记忆咀嚼出悲伤的我的脸上。

过去如覆水,可水泼多了便会成为海,我还是会想起陈城,那个曾经在我生命里既是朱砂痣也是蚊子血的女孩,所爱如山海,山海不可平。

5

陈城是个喜欢香烟的女孩,早些年在还未遇到我之前,她每天的生活就是白天睡觉晚上泡吧。那天邂逅陈城是个美妙的误会,在酒吧的厕所中,因为喝得大嘴酩酊的陈城误入男厕所,恰好当时厕所里就有我一个男的,陈城推门而入,吓得我一激灵,然后她哇地一声吐在男厕的尿兜中,吐完还颇有兴致地自言自语说着,哎呦女厕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还给喝醉的女性提供呕吐池,说完才意识到旁边多个男的,然后陈城不说话了,死死抵着头,许久,从她紧紧咬合在一起的齿缝中涌出一句不好意思,一溜烟,化作烟雾从我眼前消失。

从厕所出去后我也没太在意陈城,好友给我介绍他的朋友时,突然意外地发现坐席之间的陈城,那是我永生难忘陈城最尴尬的一幕,她脸红像是过敏般,坐在人群之中,低头不是抬起头也不是,偶尔余光偷偷瞥我而来时做贼般胆怯,我朋友认识的人多,但都是点头之交,陈城只是出于热闹才参加今天狂欢的盛宴,根本不认识我那朋友。

人少了,都散的时候,陈城忸怩地小跑过来,一屁股瘫坐在我旁边,脸上红霞绣满,一颗不安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她小声嘟囔着:“真是好巧。”

我点点头,喝光手中的酒回答她:“好巧啊。”

陈城伸出手,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我叫陈城,陈平的陈,顾城的城,你呢?”

我说:“我叫许玖,许仙的许,王字旁的天长地久的玖,你喜欢三毛和顾城?”

“不喜欢。”一提到顾城和陈平,陈城满脸厌恶地嫌弃道。

“那你还叫这名?”我好奇问道。

陈城无奈:“我妈给起的,叫别的她老人家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你挺逗的。”

“你也挺有意思的,还许仙,王字旁的天长地久,哈哈。”陈城如孩子般冲我露出两排洁白如玉的牙齿。

一拍即合,那天晚上我和陈城聊了很多,在之后的频频接触之后发现彼此都是如此的契合,便决定在一起试一试,这一试便是三年。

最后一次争吵是因为四年一次的世界杯,由于陈城无比热衷热闹场面的性格,在世界杯期间摇身一变成为一个伪球迷。可我不喜欢足球,陈城在家讨厌自己一个人守着液晶屏幕看球,总是吵着闹着要去酒吧里和球迷朋友们在一起,在这之前我们刚刚吵完一次,我心里耿耿于怀还没有消气,陈城大大咧咧的个性早就把之前无数次争吵抛之脑后。

我说:“陈城你别闹了行不?安心在家里看不好吗?”

陈城板着脸,倔强的脸颊映着灯光异彩斑斓:“不行,你要陪我去酒吧里看,那里热闹。”

我不理会陈城的无理取闹,便撂狠话:“要去你自己去,明天我还要上班。”说完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上脸。

许久,只听到砰地一声,陈城破门而去。

我担心她,便穿上衣服出去寻觅她,那是深夜的1,2点钟,由于世界杯的到来整个城市还处于万家灯火的狂欢之中,随处可见的口哨声与欢呼声遁入我的耳朵里,心里焦虑不堪,满是对陈城的担忧,最后,我在一家她最爱去的酒吧吧台上看见了陈城在和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有说有笑,透过酒吧清澈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那男生说着说着便把手搭在陈城的肩膀上,而她正喜笑颜开地拿着德国队服的贴纸往对方脸上送去。这一切像是一场异常惊悚的鬼片席卷而来,我开始害怕,开始愤怒,开始觉得陈城是那么水性杨花随便的女人。

我夺门而入,惊起一群深夜不眠的球迷们,陈城看我进来兴高采烈招呼着我,脸上的微笑那时看起来显得轻薄放荡。

这不是我认识的陈城,或许从那一刻我才认识到真正的陈城。

我走过来,抓住陈城的胳膊,陈城很是吃痛地一惊,看着我问我干什么,那么用力。

“我不陪你,你就随便找一个看得顺眼的男人在一起!我在你心中算是什么?”我说着气话。

陈城有些委屈地解释着:“不是这样的,他就是我一个好朋友,在酒吧碰到的。”

“陈城,你别骗我好不好,刚才我都看见你们亲昵的动作了!是不是我再晚来一会儿你们就得去宾馆开房去?”说出去的话像是匕首,狠狠扎进陈城的心中,一刀见底,不见红。

“你满意了吗?许玖,你为什么非得要让我这么丢人才肯罢休?”突然,她转过头,吻了身边那个男人的脸,说完这句话,我发现她的脸上泪光闪闪,红着眼睛,里面满是失望与悲伤。

“分手吧,我撑不下去了,亲爱的。”那是我最后一次叫她亲爱的。

陈城呆住了,“什么?许玖你刚才没有说什么吧?是我幻听吧?应该是幻听。”

她就是这样的女孩,轰轰烈烈之后便一如往常,说过的气话转眼间就忘了。

可我真的是够了,在陈城居住在我生命的岁月里,那些她喜欢我不喜欢,那些无数次争吵都像是一座无法被愚公挪走的巨山压在我的心上,我再也无法忍受陈城了,相爱不需要如此之累,但若是累得无法喘气便就是死撑硬撑,那不是爱,是负担。

我说我们分手吧,陈城。

说完,陈城死死抓住我的手,手心里的汗渗在我的手臂上,脸上的泪水像是死海,上面漂浮着她楚楚可怜的少女情怀。

那晚注定是个不眠夜,陈城脸上的悲伤与失落我至今无法忘记,那是全世界,大力神杯,整个潘波斯草原亏欠梅西一顶冠军之冕的悲伤与失落。

6

渐渐地,我和顾平之间的相处成为了一种煎熬。我带她回老家去见家里人,因为老家在偏僻的遥远山村,所以家乡条件不是很好,晚上家里乡亲的齐聚在大桌子上吃饭,顾平显然不适应这种习惯,我知道她能来就给足了我面子,但农村人性格淳朴,直接豪爽,说话没什么顾忌,听着那帮七大姑八大姨们七嘴八舌着,我就隐隐担忧,在顾平的耳朵里最听不得陈城两个字,可偏偏,满桌子上纷纭陈城与顾平的种种,顾平讨厌别人拿她跟人比较,更何况陈城呢?

“我吃饱了,你们吃。”顾平起身走出屋子,我只能陪笑着,追出去。

那是深秋的某个凄清夜晚,山村的深夜雾气蒙蒙,气温骤降,顾平看到我来,露出微笑,那时的我不懂她的微笑,还以为她看到我心安了不少。

紧接着她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哽住了喉,“许玖,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我有些恍惚。

“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怎么都不合适。”顾平身上总是有些莫名的魔力,可以平息我的怒火,可这次,我真是想把话问明白。

我咄咄逼人,“是因为陈城吗?我不是跟你说了,那都是过去。”

“可你始终过不去这道坎儿。”她说得我哑口无言,走过来,食指指着我的胸口,“你看,那个叫陈城的女孩仍住在这里,她没有走。”

说完就走,像是那晚的月亮,带着凉与远。

回来之后,我和顾平就分手了,分手后的日子我才发现,原来对顾平一直以来不是爱,也不是喜欢,而是仰慕,她始终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息,而我却是凡夫俗子,只能仰望床前明月光的她,却不能让她成为我袖口旁的一粒白饭渣。

后来,顾平决定飞往国外,奔赴着爱因斯坦终老的地方——苏黎世。她一向是灵魂不受尘世束缚的缪斯女神,她喜欢安静,喜欢平淡的事物,无欲而求也无欲而争仿若尼泊尔寺庙中通灵的微风。在机场最后一次与她见面,我表面装得风轻云淡,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泥泞不堪了,而顾平一如第一次我在通往西藏的绿皮火车上看见的那样,纯白的耳机里回荡着麻油叶与赵磊的民谣,手拿着最近痴迷上的王小波诗集,只是不同当初的是,无论我再怎么借着顾城的名义与陈平的幌子来搭讪她,她都不会回来。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她渐渐没入机舱的人群中,这个喜欢顾城与陈平的女孩就这么走了,像是一阵风般从我心底掠过,像是一场雨在心里淅沥而下,更像是顾城生平未完成的一首情诗,掖在他寄给谢烨某封情书的扉页之中。

7

顾平走了之后,我曾经一度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这期间,陈城三番五次打电话给我,电话里的她还是那么执拗,倔强得像头谁也拉不回来的牛,她说她很想我,还说曾经有一段时间一想起我和顾平在一起,就牙根直痒痒,甚至想拿硫酸毁了顾平。

我打算和陈城摊牌,把话说清楚,确实关于顾平的离开,我一直以为是陈城在从中捣鬼,一定是她和顾平说了什么。

那晚,我和陈城约在酒吧见面,九点多点,陈城如约而至,我开门见山,把该说的都说给她听。

陈城盯着我看,眨巴着大眼睛,置若罔闻,“许玖,我们和好吧,顾平走了,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的了。”

听她这话,我心里顿时怒火丛生,“你这样做不觉得可耻?”

“在爱情里哪有什么可耻?许玖,别闹了,她根本不爱你,我问你,离开我之后,你快乐过吗?”陈城心知肚明,她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不是跟你说得很明白了吗?你我之间从此再无瓜葛!”我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陈城有一种奇异的功能,总是挑起我的愤怒,让我失去理智。

她没有退缩的意思,“真不知道顾平给你下的什么药,让你这样对我,许玖,你我彼此了解颇深,好过的那三年顶别人十年之久,以前那么多次你都捱过来了,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能将就我一下?”

陈城越是恳求,越是带着哭腔诉衷肠,我心里越是愤怒,她的委屈在我看来是变相的谄媚,她的哭诉是炫耀,那一刻,我真是气得不行了,只觉得头疼欲裂,周遭还是那么的嘈杂,陈城的嘤嘤啼啼,顾平临走时的绝尘背影,够了,我受够了,受够陈城那张时时刻刻在炫耀她把顾平挤走而骄傲的狐媚脸庞。

啪!

一挥手,就像是脱膛而出子弹,又像是一把扎进心脏的刀子。

“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滚!”我愤怒地指着陈城,手指因为情绪波动起伏剧增而颤抖。

陈城捂着脸,带着悲伤与绝望瞪了我最后一眼,然后毅然决然像极了顾平当初没入机舱时那样没入酒吧的人群之中,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我刚从恍惚之中游离出来时,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嚎叫,不好了,有人被车撞了。

外面恍如白昼般耀眼通明,人群纷乱挤在了一起,我想都没想发疯了般跑了出去,拨开围在一起的人群,我跪坐在地,看见陈城倒在一片血泊中,她眼睛眯成一条油墨渐淡的线,额头前发迹凌乱,我从来没看见过这么狼狈的陈城,一时间怔住了,脑中一片混乱,嗡嗡作响,眼泪哗哗地掉在地上。

陈城看着我来,欲言又止,嘴角渗着红色血液,像是一帜狼狈的不堪的破败旌旗。她说,她再也不淘气了,安静地当一匹只在我这片草原上奔跑的小马驹。

半晌,救护车来了,我呆滞地看着陈城被抬进车里,却无能为力,脑海之中满是与陈城第一次见面的画面,她妖娆的容颜与窘迫的神情从四面八方如潮汛般汹涌而来,那天夜里,她满面红霞地绕了大半个酒吧,害羞地坐到我身边,噗嗤一笑。就是从那时起,这个女孩宛然成了我心口上滚烫的朱砂痣,我仍然记得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好巧啊,你好,我叫陈城,陈平的陈,顾城的城,你呢?”(原标题:顾城与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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