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但我清晰地感受到有人站在我床边，一双粗糙的大手在我身上肆意游走，这是梦吗？
其实我和李婷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我是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她是我的秘书。
李婷刚毕业就进了公司，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和当初的我一样，在这个城市里举目无亲，无依无靠。
我心一软，便让她先跟我住在一起了。
开始还挺好的，我住在主卧，她住在客房，上班下班都是她给我当司机，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就像是一对亲姐妹。
直到前两天，李婷的爸爸不请自来，就把我们这里弄得不尴不尬的了。
李婷的爸爸叫李若华，那形象跟泥鳅鱼差不多，粘乎乎的，小眼睛大嘴巴，动不动就笑出一口黄牙。
而且看人的时候，总是那么猥琐，让我感觉特别不舒服。
我以为他不过是来看看女儿，中午吃了饭就离开了。
可谁想到，刚过中午，小区就大喇叭喊上了，因为有住户被检测出阳性，整个小区都要被封闭了，不能出也不许进。
也就是说，李婷的爸爸要和我和住在一个屋檐下了。
他老人家一开始还算收敛，没过两天半就开始随地吐痰了，还穿着内裤，在屋里来来回回的晃荡。
我也不好当着他说什么，只能背地里给李婷打电话，问一墙之隔的她，你爸怎么回事呀？这也太不见外了吧？
李婷只是小声说，没办法呀，我爸是农村来的，从来就是这种做派，反正又没多少天，求你了姐，暂时忍忍呗。
我也想忍着，可昨天夜里这件事，实在让我忍不住了，早晨又给李婷发微信，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呀？
这家里就他一个男的，该不是他半夜去我房间了吧？
李婷也被吓得够呛：“不是吧兰姐，你不会弄错了吧？我爸真能那么做吗？”
我猜李婷也得维护她爸，就狠狠心说：“这种事赖谁都不好，我还是报警吧。”
“别介！”李婷立刻急了，哭哭啼啼的道：“我爸那么大岁数，经不起这么折腾。再说了，你不是也没怎么样吗？事闹大了也不好。”
我想想也是，本来那事我也没太确定，万一就是我做噩梦呢？
真要是这么把人给冤枉了，那岂不是糗大发了？
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个门缝，看见老头子坐在阳台上，正在悠闲的抽烟看风景。
我这才给李婷发微信说：“要不这样，晚上你和我一块住，让叔叔住你那屋吧。”
李婷当然愿意了，这两天老头子一直睡在客厅沙发上，肯定不比床上舒服。
可中午李婷这么一说，老头子却怎么都不答应。
他吐了一口痰在地板上，大大咧咧的说：“这屋我住习惯了，你们还是各住各的吧。”
晚上我还是让李婷和我睡一个屋，而且在临睡之前，我还是把门反锁了，又顶上一把椅子。
李婷看着我的这番操作，一直都皱着眉头。
这也难怪，我可是在防备她的爸爸呀，换了谁心里都会不爽。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夜里和我各盖着一床被子，就这么背对背的睡了。
半夜我听见李婷在说梦话，呢呢喃喃的，还伴随着哭泣声。
等李婷翻过身子，我凑过去小声问：“怎么了，你梦见什么了？”
她说她梦见妈妈了。
她妈妈因为生了她，就再没有生过孩子。
爸爸为了要男孩传宗接代，对妈妈连打带骂，后来妈妈受不了，竟然自杀了。
爸爸因为虐待罪，被判了三年。
李婷第一次跟我说起这些，让我听着脊背发凉。
难怪李婷的爸爸那么猥琐，而且还能打开反锁的卧室，显然跟他这三年徒刑有关。
照这么说，让李若华住在这里，明摆着就是在引狼入室吗！
当然我没跟李婷说这些，怕她心里膈应，说我心眼太小了。
早晨我用的是卧室里的洗手间，李婷用着客厅的那个。
我洗漱完了，准备到厨房做早餐，刚打开门，就看见李若华站在洗手间门口，一手扒着门缝，一手伸进自己的短裤，嘴里哼哼唧唧的喘着粗气。
看到这一幕，我差点没恶心得吐出来：“喂，你干什么呢？”
李若华吓得缩回了手，冲我讪搭搭地笑了，“这大清早晨，厕所就让闺女给霸占了，憋得人难受啊！”
李婷可能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也赶忙拉开了洗手间的门。
她看见爸爸站在门口，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了，对我说：“我爸着急上厕所，刚才都催我好几回了。”
经李婷这么一解释，李若华立刻变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他冲女儿吼道：“撒泼尿还得坐半天，准备让你爸拉裤子里啦？”
说着，他便一头钻进了洗手间。
李婷红着脸关上洗手间的门，对我苦笑着小声说：“他就那样，你别介意。”
我被弄得哭笑不得，当爸的扒洗手间看女儿上厕所，还“他就那样”？还让我别介意？
我把李婷拉到了阳台，又把身后的玻璃门拉上，这才语重心长的道：“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我觉得吧，你爸在这里真不太好，怎么说也是男女有别。
“要不这样，我给社区打个电话商量商量，让他们帮忙给他找个别的地方住？”
李婷一听这话，马上眼圈红了：“姐，求你了，你行行好。就这么十来天，你就别再撵他了。”
我见李婷冥顽不灵，就把前天夜里的事，和刚才看到的一幕，又跟李婷描述了一遍：
“一个当父亲的，去偷看女儿上厕所，只能说他禽兽不如了。
“反正我是不能和这种人在一起，一分钟都不能！”
李婷低着头，红着脸说：“好吧，那我跟他一起走。”
她这么说，我也有些于心不忍。
可她不走，就又和她爸爸牵牵扯扯了，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吧。
所以我也没再犹豫，拿出手机给社区打了电话。
社区的电话半天没人接，后来总算有人接了，听我这么一说，又都嫌麻烦。
“疫情这边事儿这么多，哪有工夫去安置他？兰小姐，麻烦您再克服两天，不到两个星期封闭就结束了，你至于吗？”
我听社区那边的话直泄气，既然人家都那么说了，我只好无奈的挂断了电话。
李婷一直提心吊胆的看着我，这会儿也算松了一口气。
我语气生硬的道：“让你们住是住了，不过你得让你爸注意，做事别太过分，这回是社区，下次我就得打110了。”
“嗯嗯。”李婷连连点头，仍像在公司里那样唯命是从。
我热了杯牛奶和两片面包，回屋里对付了一顿早餐，然后就开始上网办工了。
在电脑前忙活了一天，眼看着天都快黑了，李婷在外面敲门说：“兰姐，我准备了晚饭，出来吃一口吧。”
跟我最铁的闺蜜艾米，在视频里听见了李婷的声音，羡慕着说：
“兰兰，你可真幸福啊，疫情封闭了，家里还有秘书陪着，给你做饭，陪你聊天。
“我就惨了，一天到晚就一个人，真的好闹心呐。”
李婷就在门口站着，我也不好跟艾米诉苦，只是随口敷衍了两句，就关了电脑上的视频。
“要不，你帮我把我那份拿进来吧？”我对李婷说：“这边还有两个报表没做呢。”
“兰姐，你还生气呐？”
李婷站在门口不走，又看了一眼客厅，小声央求道：“我刚才跟我爸说了，他也知道错了。
“他年纪大了，又是农村来的，不懂城里的规矩，你就原谅他吧。”
李婷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绷着脸。
何况还得在一个屋子待十来天，还是各退一步吧。
出了卧室，看见李若华正盘腿坐在餐桌旁，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酒杯，正吃得满嘴流油。
而他旁边放的那瓶酒，正是我珍藏的98年圣佛力威士忌，六千多元一瓶的，竟然就这么让他喝去了大半。
我的眼睛都快被气蓝了，盯着那瓶酒半天没动。
李若华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指着那瓶酒，呵呵笑了说：“我刚搁柜子上看到的，应该是放时间长了吧，酒都不是本色了，不太好喝，劲儿倒是挺冲的。”
我听他这么说，也勉强把火气压了下去。
其实这不怨人家，我事先也没跟他说明白。
喝就喝吧，反正那酒买来也是喝的。
坐在餐桌旁，李婷把一杯酒摆在我们面前，“这是我爸特意给你倒的。”
李若华也举起酒杯，对我眯着眼睛说：“闺女，是我早晨胡咧咧，让你生气了，我给你赔罪。”
这话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也拿起了酒杯：“叔叔客气了。”
刚喝完了这杯酒，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脑袋一个劲儿的发沉，手脚也开始麻木了，拿筷子都有些吃力了。
怎么回事？这酒有这么大劲么？以前喝那么多，也没这种感觉呀？
我突然想起来了，前天夜里不就是这样吗？
不过比起前天夜里，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现在的我还算比较清醒。
此时的李若华正盯着我，不怀好意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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